Thecrowd
- 1. THE CROWD 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 by Gustave Le Bon
- 6.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相左的人立刻强烈反对自己的信念。在各拉丁民族中间,自宗教法庭时代以来,各个时期的雅各宾党人, 对自由从未能够有另一种理解。 群体对强权俯首贴耳,却很少为仁慈心肠所动,他们认为那不过是软弱可欺的另一种形式。他们的同情心从不听命于作风温和的主子,而是只向严厉欺压他们的暴君低头。他 们总是为这种人塑起最壮观的雕像。
- 7.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然而,如果以为 群体中的革命本能处在主导地位,那就完全误解了它们的心理。在这件事上使我们上当的,不过是它们的暴力倾向。它们的反叛和破坏行为的爆发总是十分短暂的, 群体强烈地受着无意识因素的支配,因此很容易屈从于世俗的等级制,难免会十分保守。对它们撒手不管,它们很快就会对混乱感到厌倦,本能地变 成奴才。当波拿巴压制了一切自由,让每个人都对他的铁腕有切肤之感时,向他发出欢呼的正是那些最桀骜不驯的雅各宾党人。
- 8.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让观念在群众的头脑裹扎根需要很长时间,而根除它们所需要的时间也短不了多少。因此就观念而言,群体总是落后于博学之士和哲学家好几代人。今天所有的政客都十分清楚,我刚才提到的那些基本观念中混杂着错误,然而由于这些观念的影响力依然十分强大,他们也不得不根据自己已经不再相信的真理中的原则进行统治。
- 10.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进一步说,一个民族并没有真正改变其各种制度的能力。毫无疑问,以暴力 革命为代价,它可以改变其名称,但是其本质依然如故。名称不过是些无用的符号,历史学家在深入到事物的深层时,很少需要留意它们。正是因为如此,英 国这个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仍然生活在君主制的统治下,而经常表现得十分嚣张的最具压迫性的专制主义,却是存在于那些原属西班牙的美洲共和国,尽管它们都 有共和制的宪法。决定着各民族命运的是它们的性格,而不是它们的政府。
- 11.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可见,政治家最基本的任务之一,就是对流行用语,或至少对再没有人感兴趣、民众已经不能容忍其旧名称的事物保持警觉。名称的威力如此强大,如果选择得当, 它足以使最可恶的事情改头换面,变得能被民众所接受。泰纳正确地指出,雅各宾党人正是利用了 " 自由 " 和 " 博爱 ' 这种当时十分流行的说法,才能够 " 建立起堪与达荷美 媲美的暴政,建立起和宗教法庭相类似的审判台,干出与古墨西哥人相差无几的人类大屠杀这种成就 " 。
- 12.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实际上,它们在拉丁民族和盎格鲁一萨克逊民族中代表着十分对立的思想。在拉丁民族看来, " 民主 " 更多地是指个人意志和自主权要服从于国家所代表的社会的意志和自主 权。国家在日甚一日地支配着一切,集权、垄断并制造一切。不管是激进派。社会主义者还是保皇派,一切党派一概求助于国家。而在盎格鲁一萨克逊地区,尤其是 在美国, " 民主 " 一词却是指个人意志的有力发展,国家要尽可能服从这一发展,除了政策、军队和外交关系外,它不能支配任何事情,甚至公共教育也不例外。由 此可见,同一个词,在一个民族是指个人意志和自主权的从属性以及国家的优势,而在另一个民族,却是指个人意志的超常发展和国家的彻底服从。
- 13.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通常,一 代人的经验对下一代人是没多少用处的。这就是一些被当做证据引用的历史事实达不到目的的原因。它们惟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了,一种广泛的经验即使仅仅想成功地 动摇牢固地根植于群众头脑中的错误观点,也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反复出现。
- 15. Transitional Page Extracts 法国大革命的历史说明了议会能够多么严重地丧失自我意识,让那些与自己的利益截然对立的建议牵着鼻子走。贵族放弃自己的特权是个巨大的牺牲。但是在国民公 会期间那个著名的夜晚,他们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议会成员放弃自己不可侵犯的权利,便使自己永远处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而他们却迈出了这一步;他们并不害怕在自己的阶层中滥杀无辜,虽然他们很清楚,今天他们把自己 的同伙送上断头台,明天这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的命运。实际上,他们已经进入了我曾描述过的一个完全不由自主的状态,任何想法都无法阻止他们赞 成那些已经把他们冲昏了头脑的建议。
- 17. Transitional Page 1. 一些本性作用和心理机制是全人类共有的, 这一点必须得到承认:一元化有神论式的精神诉求、需要偶像和英雄、盲从、专横和偏执、肤浅和断章取义、对宏大理论的庸俗化和片段化扭曲 。 每个民族都有,表现方式有差异。 讨论的基础:目前所能确立的共识 2. “ 彻底启蒙”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问题上应避免被某些学院派清高分子迷惑。 也就是说,群体中有愚昧和盲从,并不足以说服我们规避民主宪政之路。 3. 关于宗教:利弊共存。 宗教的作用应当是多方面的:宗教战争和教派争执激发仇恨,调动人本性中的恶;宗教通过偶像崇拜的方式将群众工具化;宗教通过设定“终极”、宣传至善来保持人心中的敬畏和善性,在和平环境中可以形成软性的社会规则;宗教营造的大一统意识形态有利于新观念传播至最底层。。。
- 18. Transitional Page 那么, 如何在走向民主宪政的过程中避免放大乌合之众的民粹主义思潮? 1. 允许愚昧,但应避免愚昧成为一元化意识形态,就应当使群体之中产生讨论。讨论可能是没有结果的,甚至正确的一方在争论中处于下风。但是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争论过程中所产生的强大缓冲力。当激愤的乌合之众受到他人指责说“这样会造成滥杀无辜”时,他们会努力找理由为自己辩解,那么这个辩解的过程就已经避免了相当一部分杀戮的可能性。对于避免人道灾难来说,最重要的是引入争论。举例: 2 . 知识传播:让更多的人了解真正有价值的知识——可以不是定论,但是要有价值。
- 19. Transitional Page 举例: 6.9 圣战 他们之所以不经思索地接受了“因为她们是脑残,所以要打压脑残”的暗示,而不去自动补充两句表述间的逻辑链,更没有形成明显的反对意见,这种现象可以解释为他们 缺乏相关的知识 。什么样的相关知识呢?在此就是“决定是否要打压一群人的标准”。知识的空白就会使人容易接受暗示。 至于有些人在受到逻辑上的质问时,为自己惩戒脑残的行为做辩护说“可是她们也太过分了,对这种人就得用流氓手段”,这就不是他们一开始在打压之前所想了。辩解的内容自动生成了一个“判断是否要打压的标准”的知识价值体系,虽然是荒谬的体系,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灾难。可见如果多一个人有 “辩解”这一动作 ,那么就多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多一个集体的工具)。 问题是在人人网这种同质化环境中, 69 事件中连这种辩解动作都几乎没有。这意味着没有思考,至少没有思考关键的一步。
- 20. Transitional Page 关于历史与争论的局限性 历史经验与启蒙 :勒庞说,【通常,一代人的经验对下一代人是没多少用处的。这就是一些被当做证据引用的历史事实达不到目的的原因。它们惟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了,一种广泛的经验即使仅仅想成功地动摇牢固地根植于群众头脑中的错误观点,也需要一代又一代地反复出现。】 这引出一个重要的问题:探讨历史有没有用?结论,是可以指望通过争论来得出的么?共识,是可以通过历史知识的映射来建立的么?也就是说,用历史事实来诠释当下,可以建立共识么?我觉得至少在大众那里不会。历史犹如比喻,从来做不到准确,争吵起来更是众说纷纭的。 片段、表象、多面
- 21. Transitional Page 新的时代背景下… 5. 新的时代背景下,如何看待乌合之众 :传媒时代、互联网、大政府、多元化、后六 四、大众话语兴起、权威消解、质疑精神的发展…… 【互联网】:传播中产阶级文化;网络服务给人们更多面向内心的表达空间,在弘扬善性方面是有利的;制造出多元、多层次、水平参差不齐的权威,加剧了学术与大众文化的分化;当然也给学术文化以更广阔的传播空间。 中国的演说文化还没成熟的时候,就遭遇了互联网的传播方式,这算是个好事。因为广场演说的形式很容易形成煽动,而有了网络回 帖功能,就可以避免一些片面言 论迅速征服大众。当然,通过网络回帖来矫正,效果也有限;需要考虑建立一些新型的、有利于形成矫正机制的互联网应用,一方面疏通精英与大众之间的沟通渠 道,另一方面能够放大矫正的力量,避免舆论迷狂造成的灾难性后果。
- 22. Transitional Page 新的时代背景下… 5. 新的时代背景下,如何看待乌合之众 :传媒时代、互联网、大政府、多元化、后六 四、大众话语兴起、权威消解、质疑精神的发展…… 【互联网】:传播中产阶级文化;网络服务给人们更多面向内心的表达空间,在弘扬善性方面是有利的;制造出多元、多层次、水平参差不齐的权威,加剧了学术与大众文化的分化;当然也给学术文化以更广阔的传播空间。 中国的演说文化还没成熟的时候,就遭遇了互联网的传播方式,这算是个好事。因为广场演说的形式很容易形成煽动,而有了网络回 帖功能,就可以避免一些片面言 论迅速征服大众。当然,通过网络回帖来矫正,效果也有限;需要考虑建立一些新型的、有利于形成矫正机制的互联网应用,一方面疏通精英与大众之间的沟通渠 道,另一方面能够放大矫正的力量,避免舆论迷狂造成的灾难性后果。
- 23. Transitional Page 新的时代背景下… 【新传媒】勒庞注意到了他写作《乌合之众》当时所发生的新变化,即报业的普及所带来的多元话语,并指出这种新情况将导致“任何意见都难以普及”,指出【如今,没 有哪家报纸富裕到能够让它的撰稿人传播自己的意见,因为对于那些只想得到消息,对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所有断言一概表示怀疑的读者,这种意见的价值微乎其 微。】,但却没有进一步推论出这种新情况在消解群众的盲目性方面所带来的进展。他只是用一如既往的轻蔑口吻说道:【像社会主 义这种信条的问题,只在很没有文化的阶层,如矿山和工厂里的工人中间,能够得势,中产阶级的下层成员以及受过一些教育的工人,不是变成了彻底的怀疑论者,就是抱着极不稳定的意见。】 【另外——】看来需要着重研究的是占人口很大一部分的底层民众——工人、农民。他们很少受 到大众媒体的影响,信息渠道主要是威权媒体和底层交谈,社会矛盾的积聚将为他们的行为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